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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偕|经典写作的向往与实践

——《顾偕文集汇编四卷·12册》自序

2025-10-16 作者:顾偕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顾偕: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原副主席、当代著名诗人和思想批评家。

  在我多番审视这样一个仿佛恢弘廓然的标题后,想来其中强烈的意图,只是希冀自己所有的作品,均能较好地做到寻绎更深一层人性与本质的涵义,而丝毫没有损抑其他认真写作的意思。由于一开始个人追求的元素就与文坛大有不同,以求突破的实在性,去呈现所能臻至文学伟大的力量,尤其奢望诗人的那些文字信息,尽其所能亦可于将来更好地衍传。所以长年以来我选择了经典的重负,但愿在这种规避了不少平庸的前行,会使灵魂同样做到罄竭全力,并使意识的感受力,一直能够延伸一种觉醒。

  这篇序文的开端,首先我想说下主旋律作品与经典写作,是否亦可存在一定的关系。尔后从这套文集的体例顺序上,逐一还想谈谈自己将近半个世纪,反复醉心触摸的那些思想与形象,以及在整体表现上,究竟衬托了多少努力探索的坚定,及在艺术想法上究竟散发了哪些魅力。鉴于多年来自已热衷于的修辞范式,在此我要声明,自己如此倚赖或恪守一种经典式写作,并非有意要高调一种与世相悖的探索的反面之歌,实质则是真切希望能用精神的峻刻,就此可以缓慢砥砺人心,使之世界的许多不可能,在差异与悬绝中,亦能有着诗性信念上的一些自由与美好的结合。但愿这些不光是我个人往昔隐喻的动机,今天亦是所有诗人应当继续愿意为之靠拢的——一种完全能够凌迈于一切之上的光明方向。

  从诗人16岁就写下的那篇缅怀革命先烈的散文算起(发表在1978年2期上海《少年文艺》的“参观板仓”),一种在特定语境下形成的思索,似乎较早时候于文学发蒙时,自己就与主旋律作品有着不解之缘。以后每每在这般内容的斟酌之时,即便是宏大题材的一再降临,为免时代的误读,在思考拿捏的构思程式上,诗人总是想方设法既要在艺术上回归自我,更需在主题拓展上,保持历史深重文本境界方面的升跃。所以当几十年内,多部淋漓发挥的上千上万行长篇政治抒惰诗,以不但是修辞的力量,而是用思想内涵的克制之势冲击诗坛时,至此诗人自出心裁能够在主旋律中洋溢起的壮丽幻想,可以说凭借不少超凡的描述,颇为不易地亦已实现了文学意义上的某些本质的展望。甚至自己可以毫无愧色地坦诚肯定,这种来自于当属精英思想对历史与现实的深刻体识,它在以作品全新的观念蕴意当时那刻,实际上已较为丰厚地同时做到了诗人在道德力量上完善的“精神政治”。不然诗坛甚或文学史不会认为(见《中国当代文学发展史》):顾偕以史诗性长诗创作的代表作《风展红旗》《国家交响曲》《浦东交响曲》《广州步伐》《怀抱香江》《天使颂》等单部作品,将民族历史、时代命题与哲学思辨等融合为“诗性史诗”“思想抒情史诗”的开创性文本,以交响乐结构重构民族历史进程,已被理论界视为“填补了中国当代非叙事性抒情史诗空白”的里程碑,成为现当代文学史论述1990 年代诗歌转型的重要例证‌。

  当然以上诗人这些作品主题的宏大性与历史性,已然不光成为了研究“主旋律文学创新表达”的参考文本‌,抑或它涌现出的另一种创造的生命气息,以及不是在自况视野的发挥,早就精敏地超越了诸多同类题材的普遍性,就此亦已形成了更为开阔的人类整体命运的观照。这在当代以一种"智性史诗"形态记录改革进程,突破传统政治抒情模式的书写,同样由于"兼具历史感与文化含量”(谢冕语),并以社会介入与时代共振的实践价值 ,尤其以改革开放的诗性见证与理性担当,无疑还开创了主旋律文学创作的新范式。

  史诗文体的当代转化 ,可能首先诗人自己必须是心灵历史的先行者,他要当仁不让地成为自我期待的楷模。诗人本来就是为空间服务和奋斗的,所以他时刻承担的使命,既要专注于思考的方向问题,更当以成熟独立的自我,为世界捧出许多本质的硕果。这份崇高持衡的精神大餐,有着无限本质极限的展望,恰好证明了古往今来不少的史诗反映,往往就是一种精神的超越与平衡。

  相信每位能够步入卓荦绝俗的作家,以缜密而又开放坦荡的胸襟,均会凭藉独特个性,同样拥有一套自己相应完整的创作理论体系,致使文本的重量和修辞没有限制的发挥,就此可以完满放射出作品更多的光华。优秀诗人一样概莫能外,如何学会不断地影响自己,并能构筑式地开辟和延续一种不无惊奇之处的思想与艺术风格,进而使之品质的生命力,有着更多更好的恢宏及精妙的发挥,总有一种内在山峰般的学识支撑,乃至必须在巩固中可以推动发展与壮大的那种崭新的理论融合,我们一样坚信这样随时都会有生机喷薄的诗学力量,完全是能够较为有效地捍卫住作品的理想与尊严的。所以说诗歌既是感性与形象的姐妹,亦更应是理性与逻辑的兄弟。真正历史中的天才诗人,都不会是狂傲得稀里糊涂的。他们漂亮或是宏大的诗歌,其智慧的想象和鲜明的灵魂焕发,几乎均与一些祟高的标准,有着相契之处。这些理论修为多半是来自自我意识的练达,其中的核心真理,不少还会是对过往和现时荒误的修改。

  文学与语言的崇高表演,尤其那些以痛苦代价换来思想曙光,能够体现出庞大意识中深刻的,根本亦离不开理论引导的努力。尽管有些异端观念,并不意味着立时就能与经典之类殚力等同。所以在新时期的当代文学发展过程中,自己以理论批评范式的转型姿态,以学术随笔式开创性的"诗性文论"新体例,系列地将哲学思辨融入了诸多文本分析,从而颇为成功地推动当代诗论,从技术批评转向了价值批评。这种跨文体理论实践的启示,亦即诗歌与理论实现的双向互文,已然证明较为科学地亦为"创作与批评"的共生模式,为当下及日后的文学创新,提供了较好的方法论示范。

  我一向严厉的认为但凡宗正甚至出色的作家,以其磨炼经历,为使作品均能发挥得尽善尽美,在不断学习中评断和领会,聪明地找出自身诸阶段的差异,然后再用严谨姿态去创作,首先还需在自己的用心思考前,要对世界万物,先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揣想。至少于我而言,经典写作的向往与实践,一直是至关重要的,否则我无从得知,文学的天色明净和那些思想的伟大凛然可畏,又会是什么。当然经典作品并不都是用来炫耀或是赫煊的,它必须要有不少反面的活力以及壮丽想象的先声,预示出某种众人无法企及的内容与境界的程度。它要让读者深知,荣耀之光并非就是神恩之光和自然之光。所以,深情而机智地刻画出时代,在所有沉思面前以一种遗忘时间的勇气,倾力锻造出那种能够映照未来的寓言化精品,尤其在万物均会零落之际,依然愿意顽强写出影子和灵魂发生的那些虚幻中的故事,相信正统的文学意义,就此亦不会因为生命的希望总被无端的削弱,而对想象的进步加以抵消。原创性的东西往往一般都避免不了激进和粗糙,因此恍悟的欢喜和对末世来世总有诸多不确定意义的忧虑,更是需要我们去选择一种经典反映方式,去坚定地迈向永恒的里程。好作品只要不湮没于时间长河,必然会昭示后人。纵然这个世界没有不朽的英雄,但千古激岩诗歌,虽属罕见却亦一直并非何其渺远,有时那些能够重振人类生存的思想发光体,可能就在芸芸众生身边,它借重文学或是诗歌的抚慰,来唤起我们对还有美好的那些联想,你能说这样的文本奇迹般的提供,是我们少有幸运的时代,再也不需要的吗?或者它在黑暗与谬误中强大的真诚灼见,以致不为命运所拘所有超越式对爱和人世流连的描述,又怎可能与一切普通和平庸的文字快乐酌然相比!

  在自己将近四十部各种类型与题材的史诗营造中,这种默默做着自己想当然能够超然于什么的工作,其实一直也是始终仿佛还在尝试性地,努力克服着人性落后或是不光彩的一面。而这或许亦正是经典文学的重要意义之一。它不是对所有人类艰辛单薄的漠视,一切认识生动与辛苦的锤炼过程,亦不仅仅是为了什么艺术绚丽的宇宙,而更在于倾向对生命与灵魂,再有哪些更好的歌唱。由此即便是雄伟颂歌,未必亦都是肤浅的。就像荷马在大海苍凉的“诀别之事”,却让勇敢奥德赛的返乡光芒,此后布满了似乎从不需要思想的角落。

  有评论家毫不吝词地说:“顾偕的诗歌无疑是思想的闪电,照亮了当代汉语诗歌被遗忘的形而上维度。”更有甚者认为:“顾偕是中国当代诗坛与世界经典对话的枢纽型诗人,其价值在于对诗歌精神高度的捍卫。在消费主义泛滥的语境下,他坚持用诗歌对抗意义的消解,这种'不合时宜'恰恰构成了其文本的先锋性”。

  当自己从不与喧嚣为伍(本人的微信网名就自嘲为“寂寞之神”),仿佛始终确亦处在了文学主流的边缘,竟能以孤绝的姿态,长久不懈地拓展着汉语诗歌的思想疆域,我想这种不单属于个人作品的情感慰藉,兴许确实为一些喜爱思想的读者,已然打开了一扇反思存在、语言与权力关系的窗口。但愿在轻浮成为时代病症的今天,自己这种经典写作向往和实践,或可真能提醒大家:诗歌仍将会是人类对抗精神荒芜的重要武器。

  如何判断未知的浩翰王国,怎样能以深远的揭示预知将来的事物,并可从中获得更多绚丽的倾听。这种首先在认知程度的明智与清哳,无疑要比于幻想上等待一个永恒的黎明,还为重要。创作的文学意义,不单是解决一个美学技巧问题,应当仍需再有一种更深入的经典内涵的缔造。把一切充满智慧的想象力拥之入怀,永远做一名人类思想的英雄,并于极限的表述中,稳健透彻地展现出心灵沉酣的那些不无神采的内容。想来这种平静的伟大范式,就是凌迈于世界文学之巅的经典,是任何作家和诗人都欲企及戛戛独造的一种遒劲雄浑或是安谧的灵魂家园。天纵才具绝不能浪费和消耗在碎片化浑然无益的经验欣赏上,出色作品要的总是类似幻相与寓言可能的应验,要的总是迥异于一般能力继而会意外写出让历史亦有所惊愕的超越之作。只有不断而不怕缠经磨难地努力朝着经典的方向,初衷不改地勇于探索、创新与实践,相信人类无所畏惧的梦想,同样总会有不少令人惊叹的思想黄金时刻的到来。

  半个多世纪来,其实我一直没有忘了回忆曾经陪伴诗人十年,至直后来双目失明的那位于家乡早已远离人世的外祖母。她以自身勤劳,最早教会我懂得的,就是什么才叫人性的善良,并以多种平常生活不经意的演示,让诗人自幼便默默领略了这个世界,尚有的不少平凡的光辉。我的童年记忆还包括了后来少年时代,一个破碎家庭本不该拥有的一些至今难以释怀的温馨的快乐。自己最小的一位亲姐姐(比藉华裔旅欧画家王小燕),对诗人早期无微不至的情感教育,致使我很小年纪便有了早熟奋发的理想,沐浴到了人类温情的甜密与伟大,并希望自己的将来,能有此同样更多幸福的的感觉,亦可灿烂地映照世界。

  二十不到时,我还所幸意外笔友式地遇上了位素未谋面的“人生导师”。这名叫徐世访的安微淮北一家小报记者,为诗人的“精神启蒙”,无疑做了许多当时看来已是力所能及的帮助。当他九十年代初南下广东与他人一起创办深圳商报时(后为深圳商报业务总监及深圳科技杂志总编),确信早年的愤青已然真的成就了自己的“三十年河西”,那种功成身退幕后英雄般的厚重,自是更让诗人肃然起敬。

  还有两位必须牢记的,便是诗人迁踄至此第二故乡湘潭的江立仁老师和谷静老师。这个世界哪怕于各个年代,千古而然的伯乐确实是有的。前者是诗人第一首诗处女作的刊物编发者(1978年《雨湖文艺》小诗“记忆”),那种由于不断扶植竟成了忘年知音对后进不断爱护的胸襟,今日每每回首,仍是多般的感喟。后者是在诗人青年时期,这位就以媒体向社会举荐,由于他的一篇描述诗人创作艰辛的微型报告文学(《毛泽东故乡》一书“青年'诗魔'”),致使那时就让顾偕成了小范围的“公众人物”,由此推动则让诗人在勇于攀登那会儿,似乎再无回路可退。

  后来我还荣幸地获得了时年中国作协书记处书记、文艺报总编金坚范先生的多般赏识,在近年出版的长诗拙著《行星·四重奏》里,他以耄耋之年竟能欣然为序,大家风范自是丰厚思想与精当文字跃然纸上。

  可能一名诗人的漫漫成长和前行旅途,永远还会与多位热心和总在信赖着什么的不是旁观者的帮助,有着相生相伴天赐的缘分与真诚的联系。倘若真是这样,诗人在他即便是纷乱的梦想世界,根本亦就不存在任何克服不了的艰险了。其实我不厌絮繁地展现心目中必须铭记这些重要人物,无非想客观说明,良好的人生培育和素质影响,本身就能以苦难或是不幸,坚定地勾勒出一部壮丽的生命史诗。尤其从宿命角度而言,不少命运交集亦绝非偶然,许多必然的成因,往往更会导致和成就一种不屈的灵魂,使其于精神上始终保存昂扬向上。当然这同样需要我们从历史上审视,那种敏感的光彩,最先会是洒落在谁的肩头。或许是一位天才的创作征途,必然会于各个时期,一路壮观地涌现各种贵人相助,直至他攀援到所谓事业的巅峰。

  我必须永志不忘郑重感谢的,还是那位方才卸任几年的广州市原市长陈建华同志。在此之前正值《顾偕文集》编完之际,作者颇想效仿马克思完成他的巨著《资本论》那阵,立时想到要在扉页有一句真挚之语,献给一直长年支持自己理想探索甚至资助了自己大半生的革命战友恩格斯。没料同样是多年以来不遗余力热情关怀诗人的这套文集的总策划老领导,得悉诗人想法后,只是谦逊淡然地简洁回复了二字:不妥。由此题辞之类献予的落空,愈发加深了诗人对这样一位可能属于广州最富学识涵养且更具良知的当年最高行政首脑的景仰。敬爱的建华老市长,相信你不遗余力一如既往对顾偕的鼎力支持与鼓励,定然亦会感召同样在努力前行的天下文人。在此我当再度真切感恩感激您对诗人的造就之功,并以由衷钦佩,向您这位仁厚者致以祟高的敬意!

  同样,诗人亦只能用语言,一并隆重地谢谢企业界极富远见的两位豪迈慨然之士张大林兄和唐国寿兄。有人愿意为理想事业共绘蓝图,企业家的一番至诚热心,想来亦是这个时代莫大的幸事。同时这让诗人仿佛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并非所有的梦想都可轻易实现的,也许代价就在于事物的价值与意义。虽然有些锦上添花之事,根本不是你们范围之外非得付出的责任与义务。但如果不是你们两位对老市长美好倡仪的的倾力拥护,这套6千余页四卷12册的煌煌文集,可能还将于更长时间湮没于岁月某一角落,难以像现在这般有日可与青山共存。

  我们无从得知来日的辉煌,又会被怎样的时间牢牢记住。况且任何经典作品的目的,从来不是为了什么发现与终结,而在于一种非凡与出色的延续。但愿好作品自古就不会遗失在时间里,尤其未来的考据家在摸索这些仍有温度的文字时,多少还可看到一些真理的化身,而不仅仅只有在修辞上花尽功夫的那点可怜的艺术!所谓意志之诗的诗歌力量,历来指的不光是品质的优美,重要的恐怕依然是探索的恒久与坚定,及其思想的丰赡,最终还会以可能的不朽深入人心。一生能在人类的救赎征途提出一些悲悯的漂亮问题,实质亦是一个生动而又辛苦的经典锤炼过程。但能够长年漫步于深刻的长廊,毕竟同样是幸福的。我们切不可将文学成就,简单地看作是文化的跨越之枢,历史上所有的大诗人似乎都在竭力创造着自己的谬斯,这种殊异的努力,不是为了僭越什么诗歌权威和世间短暂的卓荦地位,而是要对文辞道尽的敬重,能有机会更好地仰望下星空。就像面对那些终极对象,我们究竟还能有怎样的认识和描述。我们是否彻底走出了误区的荆棘丛林,理想的升华,倒底还会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可爱,赞美有时是否也会变成一种狂热的疾病?!

  正如我在这篇自序中反复说的,普通的一般性创作在文坛早已相沿成习。作家们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突破,更不懂得任何颠覆性的类比。而大凡诗人往往亦总会可笑地自视日出,进而抵制他人的朝阳。这些文坛诟病几乎是自己一开始发愤写作,就先知先觉地提醒我必须远避薄弱,力图于作品祛除烦言矫饰,继续诚恳地为时代,大气磅礴地打造出世界远未满足的经典来。及至此刻,当这套文集就将问世时,纵然自知并非全是妙选的精品,但一种正统的意义,在此已有了严肃的无不展现。有时姿态的重要,仿佛亦能较好地胜过所有太切实际的占有。

  无可置疑如我这般诗人,还会摒弃粗糙的冲动,纵有走得再远的思想与识野,仍将一如往常,继续愿以启示人心的境界和深刻发掘,作为写作的开头。我不会视浪漫的展望为修辞的胜利,我将忠实侍奉或发现心灵再有怎样价值的反应,使永恒远不离题,亦使那些真正具有文学意义的崇高安排,还能在经典引导的作用下沛然而生。智慧的华采必然仍会是富有信念的激情,并显现出这样一种艺术的高贵的,一如高度的个人精神立场,有时不枉亦是世界整体命运的响应。如果说到诗歌发展到今日还有什么困难,那便是人类无尽的渴望还在冒充爱情,诱惑成了世间正道,邪恶还在散发着毫无慰藉的光芒。似乎唯有厄难与欲望,重新还是诗人克服不了试图于发展中完善的距离。所以经典任务之一的揭示是艰巨的,本质源源不断,世代更迭的诞生与死亡依然沧海桑田。惋惜难有快乐时光,消逝的影响,一直在史诗重负的品质上,依旧眷念着如何再能保持梦想的强烈。

  所谓经典所要体现的,是在当世之中发掘的绝非普通的天性,而是别有所思的另一种人性秩序全然崭新的展现。有时我们必须释放神圣去为未来有更好的承诺,因此从这个层面上讲,唯有那种经典作品的叙述,是最相称不过的。否则不是练达诠释的凡心感受,又怎能彰显同宇宙相通的那些思想璀璨发亮的气息。但同时,伟大的诗歌为什么又不会失败,因为它总能为痛苦找到答案,为绝望改变方向,更能为未来,充盈起一种振作的勃然之势。尽管不少壮丽景象,仍是由视域的虚无庞大构成的。但恰好是诗人运用了自已离奇的机智,捕捉到了那些想象的命运!

  死亡的火炬同样一直在熊熊燃烧,但黑暗似乎从未真正能够摧毁掉人类。所以诗人或是作家,大可不必伤逝哀咤那些弥漫着悲观的意图与起源。在文学中永远活下去,青春或许便是书本外,更多可以焕发勇气与活力的传奇。

  这套几乎贯穿了诗人大半生命运的文集,尤其作为一名写了近四十部各类长诗和近千首百行抒情“短诗”的史诗作者,放大来说,守望跟荣耀毫无瓜葛,但愿只是对人性尊严有了已然坚执的捍卫。纵然一生攀越史诗仍未至顶峰,但半山风光,想必早已显现了雄风猎猎空阔的胜景。诗人顾偕秉持信念一直要做到做好的,其实就是想要有点意味深长的这些。它或是对某种理想倾向的肯定,或是使命所在于抵抗遗忘中,用最为诚实的记录,谱写了一段世界那些发生在心灵的故事。更或是以自我文字与语言的灯塔,为一个时代文明理念的前行,较好地亦算尽到一份自己份内的精神维护与保障。

  面对这套380余万文字不算少的文集,可能自己于各个层面,今日多说些了什么,并且从容之中仍不免稍有窘急。但不管怎样,愿自己的啰嗦无所遗漏地至此亦算梳理清了什么。自我苛刻的完美主义者一样是痛苦的,如大哲学家康德,他像是永远不必知道,认真之外还该有怎样的世界。其实经典向往之类不外乎就是种高起点,不过是多了数层品质的衡量。

  2023年上半年,当我意外获悉自己可以出版一套总结性的创作文集时,这种能使全身心无法冷静唯有日夜亢奋的挑战,致使自己在整理或修订大量的文稿过程中,不得不前后三次抱恙入住了医院,这样亦使诗人就此彻底领悟:再顽强的生命力,终究还是脆弱的,它永远不会比思想力强大,甚至谁的生命,会有什么更久的延长。

  世代如落叶,文学能够在精神上为人类世界较好地传承什么留下什么,甚或可将怎样的作品,带入真正的时间王囯,或许只有经典写作的笔意所指,哪怕在诗人这里,几乎没有形成譬如小说之类更多可以开拓的故事,却以丰富的意象表现,尤为深沉地加重和完成了作者对文学所要表述的理想及其抱负的寄托。

  谢谢黄埔区委宣传部部长梅声洪常委对这部文集,亦曾愿慷慨相助的支持。谢谢区文联徐申泉主席,作为诗人退休单位的新领导,对拙著的出版,热心予以的大量前期工作。衷心感谢文学前辈著名理论家杨匡汉、苗雨时等老师的长期爱护和鼓励,还有以往省、市文联与作协长年的关注与奖掖,以及诸多无法逐一开列的,那些默默祝福和与诗人持久相互砥砺着的好友名单。

  感谢这个时代还有很多很好的机会,能够允许和包容诗人,甚至有时是以反讽模式的各种善意的思想与艺术探索。此部文集尽管有着一定层面的浩大,却仍有可能免不了有不少短绌。希望作品于将来蔚然屹立的,亦不必全是宣示的什么完美,就让来日还有的神妙之作,继续成为诱导自己前进的一种更为开阔的方向吧!

  愿所有经典的张力与内涵,一直还会是一些永恒事物的依据。

  作者2025.10.15于广州南岗

  注:《顾偕文集汇编四卷•12册》,2026年底将由广州出版社首版5百套6千册向全国推出。